在我怅然若失被拉下台的那一刻，舞台上灯光重新闪烁，唯美的音乐缓缓响起。
赵楚怡一身淡蓝色晚礼服，犹如从海上来的精灵，拖着裙摆袅袅而来，她一开嗓，全场瞬间安静。
再往后看去，在人群之中，周然全神贯注注视着聚光灯下的人。
心脏像是被狠狠碾碎，我攥紧拳头，咽下心头的酸涩。
这一切必然又是他的安排，他深知我和赵楚怡是死对头，可即便如此，他依然为她布局，就为了让他宠在心间的人儿在禹城最大的舞台首次开麦，哪怕是在我妈妈的寿辰上。
此时的他满眼都是她，好像是看得痴了，嘴角漾起少见的弯度。
一曲终了，掌声热烈。
大家纷纷夸赞妈妈精心的安排，说得她心花怒放，当下要认赵楚怡做干女儿。
我看见周然悄悄把赵楚怡推上前给妈妈敬茶，我彻底碎了，想要阻拦。
被周然拉到身后，他声音有些不耐。
“既然今天是阿姨的生辰，她怎么高兴就怎么做，颜颜，你为人子女却只顾自己的私怨，你这是不懂事，是不孝。难道你想在今天这个日子上惹阿姨生气吗？”
最后一句他的声音不小，我妈耳尖地望过来，那一眼是严厉的警告。
再转过脸去，她款款接过赵楚怡的敬茶，拍着她的手背不断赞赏，“乖女儿……”
她的话传到我的耳朵里，我整个人犹如天旋地转。
妈妈自小对我就高要求，而三年前，我就开始让她失望了，就在刚刚，当着嘉宾的面更让她丢脸，她重新找个让她长脸的女儿也无可厚非。
可是啊，我好像没有妈妈了，他们都不要我。
既然如此，我也不要他们了。
默默退出人群后，我找到一个无人的房间，打电话和律师确认离婚协议生效的具体时间，最后看一眼手机上机票的航班后，脱掉高跟鞋，无力地瘫倒在床上。
这一场闹剧终于要结束了。
在我半梦半醒间，门外突然响起周然的声音，他的语气急促又隐忍。
“楚怡，这里不行，这是在沈妙颜妈妈的生辰上。”
“阿然，我好高兴，高兴得就要起飞了，我现在一刻也等不及了，我就是一只被火焚烧的小鸟，难道你要看着我被火烧晕吗？”
我蓦地睁开眼，慢慢走到门边将耳朵贴过去，门外两人的呼吸放大。
他们甚至等不到进房间，我听到赵楚怡颤栗的嘤咛，“阿然，快，快，我好想你。”
我气胀了腮帮子，眼看门锁动了一下，眼疾手快抵住门反锁。
门外却丝毫不在意，错乱的脚步往隔壁挪去。
“阿然，我和沈妙颜谁叫得更好听？”
我动作一顿，整个人僵在原地。
很快，周然含糊着开口，“楚怡，这时候别提沈妙颜那只鸦雀。”
泪水倏地溢满眼眶，我奔溃地捂住耳朵。
脑海里全是周然往日缠着我的画面，难道他当时的温柔也是假的吗。
我几乎是逃似地离开房间，经过隔壁，里面的呢喃一声浪过一声，周然的话再次敲打在我心头。
我第一次卑鄙地想要报复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