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老公隐婚六年,他对我36d的胸怀十分喜爱。
可当我和他的白月光在国际绘画大赛的决赛上对峙,
评委老公突然修改规则,不准让画笔触碰胸怀。
最后,他的白月光凭借胸怀坦荡赢得比赛。
全网都在夸赞他和白月光的爱情:
“肆无忌惮的偏袒,才是最纯粹的爱。”
而我只是拿着折好的1000只千纸鹤,问他:
“你答应过我,只要完成林阮的1000个愿望,就会回家。”
“现在她得了冠军,第1000个愿望已经实现了。”
“你该回家了。”
老公犹豫了,我笑了。
正好,我胸怀再大,也装不下有了别的女人的男人。
我拿出手机,给国外定居的小姨打去电话。
“小姨,巴黎美院的助教邀请,我同意了。”
01
叶锦程和林阮衣衫不整地从浴室出来的时候,眼中满是慌乱。
他几步走到我面前,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急切。
“老婆,什么邀请?你要去国外吗?我不允许,你不能丢下我!”
我的目光落在叶锦程脸上,那紧张的神情不似作假。
可他身后,林阮脖颈上的斑斑红痕,同样不假。
林阮嘴角挂着一抹挑衅的笑,声音却娇柔。
“家里的浴室坏了,来借用一下浴室,姐姐不会介意吧?”
说着,她抬手整理好叶锦程松散的领带。
“锦程,我先走了,晚上我的冠军庆功宴,别迟到。”
林阮将“冠军”两个字咬的重。
离开时,她还故意撞了我一下,而后捂着嘴说了句“对不起”。
提到庆功宴,叶锦程的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。
他抿抿嘴,嗫嚅着:
“老婆,我知道拿到这次比赛的冠军,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。”
“但这也是阮阮的愿望。”
他顿了顿,“你的绘画天赋很好,没了这一个冠军,还能有其他的。”
“可阮阮不一样,老婆,你让让她。”
我静静地看着他,心中满是苦涩。
这些年,这样的话我听得太多了。
林阮的第一个愿望,是不想叶锦程和我公开。
领证那天,叶锦程和我说:
“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,至于对外的身份,就让给阮阮吧。”
从那以后,他们是众人面前甜蜜恩爱的情侣。
而我,只能像下水道的老鼠,躲在黑暗里,看着他们大秀恩爱。
林阮的第九十九个愿望,是和叶锦程拍一套婚纱照。
我精心挑选的婚纱,穿在了林阮的身上。
叶锦程告诉我:“这只是阮阮的一个愿望,我们下一次再拍,你让让她。”
这些年,我到底让了林阮多少次,我自己都记不清了。
只记得叶锦程答应我,等完成林阮的1000个愿望,他就会回家。
和我安安稳稳的在一起。
我拿出一个旧箱子,里面是满满一箱的千纸鹤。
叶锦程每完成林阮的一个愿望,我都会叠一只千纸鹤放进去。
不知不觉,箱子里已经装满九百九十九只。
如今,只差最后一个。
我在叶锦程不解的视线中,将最后一张方形纸,缓缓折成千纸鹤的形状。
我把千纸鹤放进箱子,声音平静:
“林阮的愿望完成了。”
“一千只千纸鹤,你数数。”
叶锦程一怔。
“这么快,就够了吗?”
我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叶锦程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,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,眼神闪躲。
我静静地看着他,等待着那个我早已预料到的答案。
果不其然,叶锦程犹豫了一会儿,艰难地开口:
“老婆,阮阮目前还离不开我,”
他眼中闪过一丝愧疚,“我们的约定,作废吧。”
我垂眼,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,缓缓收回箱子,轻声说了句“好”。
叶锦程怔住了,或许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轻易地同意。
他拉住我的手,目光真切。
“老婆,你真好。阮阮的事业现在还在上升期,等她稳定了,我就回家陪你。”
不等我回应,叶锦程便兴冲冲地离开。
我看着他的背影,心中没有一丝波澜。
我拿出手机,定好三天后出国的机票。
随后,拨通了一个电话。
“帮我拟定一份离婚协议,越快越好。”
叶锦程,1000只千纸鹤,2000多个日夜,我不会再等你了。
02
第二天一早,我去画室提交离职申请。
人事主管抬起头,看到是我,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。
“诗韵姐,你真的决定好了吗?”
“你跟着叶总的时间最长,我们私下都说,就算是工作室倒闭,你都不会走。”
“现在怎么突然......”
主管的话没有说完,我垂下眼眸。
在此之前,我也一直这么觉得。
这家工作室,是我陪着叶锦程从无到有,一步一步建立起来的。
第一个画展成功举办时,叶锦程兴奋地拉着我去吃大餐。
我们在五十四层楼高的餐厅里,俯瞰着窗外车水马龙。
他紧紧抱着我,信誓旦旦地说会把我捧成世界上最耀眼的新星。
可转眼他就为了林阮,许下1000个愿望这种虚无缥缈的承诺。
想到这里,我微微扯动嘴角,笑容里却没有一丝温度。
“人各有志,我已经考虑好了。”
人事主管看着我,眼中满是惋惜。
“既然你心意已决,那就祝你未来一切都好。”
拿到离职证明后,我犹豫再三,还是决定去和叶锦程当面说清楚。
可当推开他办公室的门,我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。
反而看到了林阮。
她见到我,先是微微一愣,随即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。
“沈诗韵,你还真是贱啊!”
“明知道锦程不允许你出现在他的办公室,还像条狗一样眼巴巴地往上凑。”
因为隐婚,叶锦程从不许我和他单独待在一个场合。
哪怕是汇报工作,办公室里,也要有第三人的存在。
林阮却不一样,叶锦程巴不得和她单独待在一起。
我的沉默让林阮怒意更盛,她上前几步。
“沈诗韵,你少得意!”
“你以为锦程不和你离婚,是离不开你,爱你吗?”
“别做梦了!信不信我只要撒撒娇,他就会立刻踹了你?”
以往面对林阮的挑衅,我总会忍不住针锋相对。
可现在我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。
我叹了口气,丢下一句“随你吧”,打算转身离开。
可林阮却猛地抓住我,她眼神愤恨。
“沈诗韵,我最讨厌的,就是你这副自视清高的模样!”
身后传来开门声,林阮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诡异的笑。
“我知道,你对锦程还抱有期待。”
“我现在就让你看看,在他心里,到底是我重要,还是你重要!”
话音刚落,林阮突然一声尖叫向后倒去。
我眼神一凛,下意识想抓住她,可一切发生得太突然,我根本来不及反应。
林阮倒在地上,右手重重地磕在旁边的柜子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她啜泣着看着我:
“诗韵姐,就算你对我拿冠军心有不满,可你也不能伤了我的手啊......”
“你在说什......”
话没说完,一股强大的力道猛地将我推开,叶锦程疾步走到林阮面前。
他扶起林阮,眼神中满是紧张与关切。
“阮阮,你怎么样?有没有受伤?”
林阮嘴唇颤抖,颤巍巍地举起自己的右手。
“锦程,我的手好疼,我的画展怎么办?锦程......”
叶锦程心疼地眼都红了。
“傻瓜,都这时候了,你的手才最重要。”
他恶狠狠地看着我。
“沈诗韵,你这个毒妇!”
“阮阮的手如果有什么事,我一定要你好看!”
说罢,他小心翼翼地抱起林阮,步伐匆匆地离开。
我看着叶锦程离开的背影,只觉得无比讽刺,又有些好笑。
他如此轻易地相信林阮,对我没有一丝信任。
看来,离职这件事,是没办法和他当面说了。
03
此后两天,叶锦程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林阮身边。
而我正好乐得清静,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。
第三天下午,我把最后一批东西寄走。
转身进单元门的时候,突然冲出来一批记者将我重重围住。
“沈小姐,你嫉妒林小姐获得国际比赛的冠军,恶意伤害她的手,你这样做,是否有违一个画家的职业道德?”
“叶先生在比赛上临时修改规则,是否也是因为知道你的品行,有意针对你?”
“你在画坛斩获冠军无数,你现在这样,对得起冠军的头衔吗?”
......
各种不堪入耳的话语如利箭般向我射来,我这才知道,
有人把林阮在办公室摔倒的视频发到了网上。
一时间,所有人都认定我品行不端,要将我赶出画坛。
听着记者的唾弃,我垂下眼。
叶锦程办公室的监控只有他自己能看,究竟是谁放出了视频,也不言而喻。
所以即便他知道从始至终都是林阮在做戏,还是要为了她来惩罚我吗?
我苦涩笑笑,随后叫来保安,把记者赶走。
等回到家的时候,叶锦程已经在等我。
他坐在沙发上,高昂着头,像是在等着我主动认错。
而我不语,只是安静地看着他。
房间一时陷入诡异的沉默。
最后还是叶锦程败下阵来。
他移开视线,语气生硬。
“知道错了吗?”
“错?”我面色平静,“我有什么错?”
“你害得阮阮伤了右手,不能再画画,竟然还说你没有错?”
“沈诗韵,我真是看错你了!”
叶锦程义正言辞的模样,让我觉得好笑。
他习惯了一面对我好,一面对我肆无忌惮的伤害。
不过是他认定,我沈诗韵,不会离开他。
我的沉默落在叶锦程眼里,成了让步。
他站起身,走到我面前。
“想让我原谅你,也不是没可能。”
“后天就是阮阮的画展,只要你把你的作品拿去,冠上阮阮的名字,我可以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。”
闻言,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叶锦程。
“叶锦程,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”
每位画家都将自己的画作视为生命,赋予它们灵魂。
那是我们的心血,是我们的所有。
他把冠军给了林阮还不够,如今竟然还要抢走我的画。
叶锦程皱了皱眉,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。
“只是冠个名字而已,你能不能别这么小气?”
我简直要被他气笑了。
“我小气?叶锦程,全天下所有的人都可以说我小气,但唯独你不能。”
我一字一顿,“你最没有资格。”
我曾经为了他,做了很多情愿的、不情愿的让步。
甚至只因为他答应回家,我一次次地容忍他和林阮在一起。
许是也想起了这些,叶锦程脸上划过一抹愧疚。
“好了,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很难接受。”
“但阮阮的右手是因为你才受的伤,她不计较,已经是她宽宏大量。”
“说到底,这是你在给阮阮赔罪。”
“赔罪?”
我因他话语中的荒谬和理所当然而笑出声。
我直直地看着他。
“叶锦程,视频是你给记者的,事情的真相你也比谁都清楚。”
“你这么做,不就是想逼我答应吗?”
叶锦程一怔,眼中划过一丝慌乱。
可随即怒瞪着一双眼,试图用愤怒掩盖住慌乱。
“你在胡说什么?”
叶锦程气得浑身都在颤抖。
“我再给你最后一天时间考虑,你如果不答应,我绝不会再回这个家!”
他抛下这句话,转身就要离开。
可脚步却有些沉重,每一步都像是在犹豫。
“等一下。”
我叫住他。
叶锦程的脸上顿时换上一副得意的神色,他像是预料到我会叫住他,
预料到我会因为爱他,放弃自己的所有。
他回过神,眼中闪过一抹欣喜,却还是极力压住自己的表情,
做出不情愿的模样。
“你要是现在答应的话,我就收回刚才那句话。”
“而且我也和你保证,等阮阮开完了展会,在业内站稳了脚跟。”
“我一定会准时回家,还会向所有人公开你的身份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像在编织一个美好的梦。
可他不知道,这个梦早已破碎。
叶锦程又像突然想起什么,语气轻松地说道:
“对了,你不是答应了国外的一场邀请吗?什么时候回来,到时候我去机场接你。”
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,却叫我觉得无比讽刺。
我垂下眼,笑笑。
而后上前一步,将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递到他面前。
“不用了,我接受的是巴黎美院的助教邀请,不会再回国。”
“这份离婚协议,签了吧。”